发布时间:2024-03-05 来源:网络
恩格斯曾断言:“一旦技术上的进步可以用于军事目的并且已经用于军事目的,它们便立刻几乎强制地,而且往往是违反指挥官的意志而引起作战方式上的改变甚至变革。”从俄乌冲突中可以窥见科技革命必然催生军事变革,军事变革必然导致战争形态之嬗变。
“二战交合、多域一体”。技术决定战术。纵观俄乌冲突,俄乌两军在南北部地区两个战场,打了两场截然不同的战争。从局部上看,在顿涅茨克、卢甘斯克等北部地区这个战场,俄乌双方主要展开的是常规战争,主要作战样式为正规作战、对称作战和接触作战等;而在赫尔松和克里米亚等南部地区这个战场,俄乌双方主要展开的是非常规性战争,主要作战样式为非正规作战、非对称作战和非接触作战等。从全局上看,俄乌冲突可谓是一场常规战与非常规战,明战(机械化、信息化和智能化)与暗战(网络战、舆论战和认知战)相互交织、混合叠加的“非正统现代化战争”。
此次冲突中,交战双方的作战域不仅局限于陆、海、空的“一体”“一域”“一维”,也不是简单空间维度叠加模式,而是混合塑造于陆、海、空、天、电、网、太等“整体”“多域”“全维”一体联动的多元多维时空涌现模式。乌军依托于以美军为首的北约联盟,凭借“星链”支撑系统,自顶而下构建了从太空到地面,纵向到底、横向到边的分布式扁平化网络全维作战体系,全面打通了态势感知链、指挥决策链、控制协调链、火力打击链、效果评估链和后装保障链,大幅度增强了乌军“数字战场感知和认知力”,催生了乌军战斗力的“化学反应”,从而大大提升了乌军在局部战场态势乃至整个战场态势上的体系作战能力。
“三化融合、多态并存”。纵观人类战争史,按时间先后顺序和科技发展变革节奏,战争形态演化大致划分为冷兵器战争、热兵器战争、机械化战争、信息化战争和智能化战争五个演变发展阶段。俯瞰此次俄乌冲突,伴随着新质作战力量大量涌入作战实践,颠覆性高新科技手段持续变革,新型作战模式不断催生,总体上可以断定,当今世界及其今后一个时期,人类战争仍是一个以机械化战争形态为基础,信息化战争形态为主导,智能化战争形态不断介入的“三化融合、多态并存”的共融共生形态。当前,世界各国在信息化、智能化上的竞争日趋激烈,且发展极不均衡。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军事强国的信息化、智能化发展程度最高,而其他多数国家军队仍处于信息化、智能化建设发展初期,甚至少数国家军队机械化水平还很低。
此次俄乌冲突,俄军在顿涅茨克、卢甘斯克等冲突的北部地区,优势较大,因此更加主动;而乌军在赫尔松和克里米亚等南部地区,借助北约技术的大力支持,则优势更为明显。究其原因:主要还是受限于交战双方国力和军队机械化、信息化、智能化“三化融合”水平,“高水平机械化+低水平内部信息化、智能化”的俄军与“低水平机械化+高水平外部信息化、智能化”的乌军,上演了一场以机械化战争为主,以信息化战争、智能化战争为辅的“非典型现代化战争”。由此可见,俄乌冲突既有着传统机械化战争的深刻痕迹,也体现着当今信息化战争的基本特征,同时还展露着未来智能化战争显著端倪,实为当今世界“三化融合、多态并存”的典型战例。
“四域耦合、多维致胜”。战争不仅是政治继续的工具,也是利益制衡的手段。俄乌冲突的主要起因不仅是经济利益的争夺,同样也是安全风险的拓展,更是国际秩序的制衡。俄乌冲突之初,普遍认为是速战决胜的“闪电战”,但时至今日已转为间接内耗的“持久战”。
俄乌冲突的初期,机械时代战争的物理域是基础维度,俄军凭借自身独特的大规模、大纵深作战理念,占据战争绝对的“力量优势”,并取得了不小战果;冲突持续推进中,信息时代战争的信息域逐步成为主导维度,乌军凭借北约不对称、非接触等新质作战力量,逐步占据了战争的相对“信息优势”,俄军吃了“苦头”;随着冲突不断深入,以智能时代战争的认知域为维度雏形,俄乌双方凭借各自优势,彼此展开无人化、智能化、体系化、网络化作战新模式,力争占据战争制胜的“智能优势”;当前,俄乌冲突进入了以混合时代战争的多元维度为主要特征的战争形态,双方不断在物理域、信息域、认知域、社会域的“四域耦合”联运功能上较量与博弈,“非暴力”作战手段,“非选择”作战主体,“非屈战”战争目的交织在一起。俄乌冲突是未来“四域耦合、多维致胜”的预演,就是努力实现占据战争全局上绝对高维制胜的“超维优势”,或在局部上相对多维制胜的“降维优势”。(周胜利 李健 席守治)